然而笔者所看到的穆塔拉布,却已经是一个痴狂的拉登崇拜者:他曾向笔者炫耀自己手提电脑上有“最酷的拉登屏保”,也曾向笔者的尼日尔籍客户购买整匹昂贵的白布,去制作印有拉登头像的T恤。
他是个聪明的少年,对人彬彬有礼,从表面上看也并不拒绝某些“西方因素”——比如他就喝过笔者请他喝的可乐,而保守的穆斯林对饮用外客的饮料是有保留的,他甚至跟笔者说,喜欢看中国的功夫片,喜欢某个法国男歌星,这些都是一个正常少年的思维模式。然而谈到拉登或“圣战”,他就完全是另一个人,他执拗地相信“全人类”都应统一在“一个教义”之下,还咬牙切齿地咒骂美国,并不止一次地声称他要“炸掉华尔街”。据说,他的激进在同学中是出名的,以至于被人称为“阿尔法”,也就是“头儿”。
在西非,类似的贵族寄宿式学校并不少,这些学校的学生家境优裕,思想活跃,有更多接触外界的机会,但他们的父母往往忙于工作,无暇关照其学习、成长,而学校的教育又呈二元化:普通课程的西化,和宗教课程的原教旨化,激进、极端意识通过宗教教师和互联网,在这些富家子弟中广泛传播。尽管这些孩子的父辈往往是温和派、自由派,尽管这些孩子本身对原教旨、恐怖袭击等字眼似懂非懂,但在极端势力的影响、诱导下,在好奇心、从众心理,乃至简单的偶像崇拜心态驱使下,很容易坠入恐怖势力的窠臼而难以自拔。
应该指出,贵族学校毕竟是较为多元化的环境,在西非,更多普通乃至贫困的穆斯林家庭子弟,为了节省教育开支,只能把子弟送进免费施教的宗教学校。这些宗教学校近年来有许多被“基地”等极端组织所渗透,对学生实行系统化、全方位的极端思想“洗脑”,甚至成为变相的“恐怖分子培训中心”,仅在西非,这样的学校就数以千计,学生以百万计。今年7月,也是在尼日利亚北部,一个叫“博科圣地”、名不见经传的小型极端组织就依托这样的网络,在短短4天内,组织了席卷4个州的暴乱,导致600多人死亡,5万多人流离失所。
很显然,如果国际社会和有关国家仍然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或是疲于应付一个个“孤立事件”,或是时而麻木不仁、时而矫枉过正地在机场安检环节上反复折腾,却对产生一个又一个穆塔拉布的根源、土壤不加辨析,拿不出切实有效的应对之策,那么类似、或不怎么类似却同样产生危害和震撼的“孤立事件”,恐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为国际爆炸性新闻,且人们或许不会每次都如此这般好运。(特约评论员 陶短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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