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光旦:“竟日天阴,无烈日,亦是天公作美”
六时半起,七时许至大操场集合,系中师生眷属同为二小队,队各六人,旁行者提五角星红灯,出南门时云亦加入。八时许搭车至西直门,复整队步行,至新街口,同人、同学恐余等太吃力,为雇三轮至端王府夹道北大工学院小憩,又搭车至西单迤北某胡同口,舍车归队。十二时入天安门广场,在中华、天安两门之间,原有银杏等树又被清除,殊觉可惜,然非此不能成为广场也。场中整队来集之单位已甚众,闻多至二十万人,每人只得两三尺隙地,除起立与席地坐外,无回旋可能。三时准时开会,主席坛报告略可闻见,但不清晰,扩音布置尚欠周密,坛上人众及坛下阅兵,则均渺不可接,自四时至八时,除时坐时立观看人头攒动与旗旌扬外,一无所见。只五时许有飞机小队绕场三匝,入晚有连珠花炮迸发,为略破单调与厌倦,余坐多于立,更不免坐井观天之感,云之光景略同,好在所携食品不多,且知所以量入为出,竟日未尝发生便溺之需要,否则更将不堪耳。八时始出场,作提灯游行;清华人数特多,仪仗队尤整饬,过天安门前时,似曾受当局特达之措意,稍稍弥补在场时局促难安之情态。队伍至长安街南长街口时,余与云及其它三四同人即退出,另搭三轮至西直门站,候至十时半又归队,惟因调遣车辆仍须久候,徇同学意,先搭客车返校,亦已十一时许矣;大队返清华园则在午夜二时以后。余体力尚可,游行时出汗较多,余无所苦,设云未同行,或将支持全程;惟云居然亦颇能撑持,则殊出意料,竟日天阴,无烈日,亦是天公作美,云略贫血,最晒不得也。(辑自日记。潘光旦为社会学家,时任清华大学教授兼社会系主任、清华大学图书馆馆长)
曹禺:“那真是高兴,知道国家站起来了”
那真是高兴,知道国家站起来了。过去有自卑感,挨打挨惯了。过去,你看,就5月一个月里,就有多少国耻纪念日?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难过。我还赶上二十一条那件事……唉,不快活的日子太多了。从1949年以后,心里好过了。(辑自赵浩生1979年的采访:《曹禺从<雷雨>谈到<王昭君>》。曹禺为著名作家、戏剧家)
夏衍:“一望之下,是一片红旗的海”
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
上午10时半到车站欢迎苏联代表团,法捷耶夫、西蒙诺夫等,红军歌舞团同来。我拍了照。
下午2时半到天安门城楼,一望之下,是一片红旗的海。这一场面,是先烈们用鲜红的血换取来的。想起了郑汉先和庞大恩。3时15分毛主席宣告政府成立,朗诵公告,阅兵。
休息室中,恩来同志对我和丁玲说:“你们得描写这个场面。”但不约而同地回答:“语言太不够,太无力了。”后,他约刘晓和我谈了今后转外交部工作的问题。阅兵和游行到10时后才毕。(辑自日记)
10月1日,当我看到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冉冉升起的时候,真是感慨万千,泫然欲涕。我们这个有五千年文化的古国,经历了数不清的苦难,终于像旭日东升一样,重新站起来了。我自己,也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可是,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喜讯告诉已经牺牲了的同志呢?我想起了郑汉先、庞大恩、何恐、童长荣、洪灵菲和柔石、冯铿……这些英勇献身的烈士。……开国大典之后不久,毛主席召开了一次有各大区负责人参加的座谈会……当朱德、刘伯承、陈毅、邓小平从进军西南谈到长征的时候,毛主席讲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他说:我说过长征是宣言书、是播种机的话,但千万不要忘了迫使红军长征这一惨痛的教训;现在我们要开始建设了,忘记了这个教训,“前面乌龟爬泥路,后面乌龟照样爬”,那就会犯更大的错误。他说,建党二十八年来,我们犯过两次大错误,一次是1927年的右,一次是六届四中全会以后的左,一右一左,都大丧元气,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总结经验,接受教训。他一边抽烟,一边加重了语气说,这一右一左的根子,都在于教条主义,今后可千万不要再犯了。(辑自《懒寻旧梦录》。夏衍为中国左翼电影运动开拓者文学艺术家、翻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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