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7月21日麦克卢汉诞生在加拿大一个偏僻的小镇上,100年后,全世界都在纪念他。
我们现在最最常用的描述网络或者信息时代的词语,是来自生活在没有互联网时代的麦克卢汉。在50年前,麦克卢汉就先知般地认为,媒介技术可能促使世界变成一个城市,“这个星球已经结成一个城市”,这被公认为是“地球村”最早的雏形。在他设想的信息渠道中,“思想的高速公路在当代人的头脑里纵横交错、密如蛛网……”这直接导致“信息高速公路”的产生。
他是20世纪最富有原创性的传播学大师。如果说施拉姆从存在的角度看见了信息,发现了传播,而麦克卢汉则看见了技术,发现了媒介。在他最著名的《理解媒介》一书中,麦克卢汉指出媒介不只是报纸杂志、广播电视、电报电话,甚至包括自行车、飞机、时钟、货币、车轮等等,总而言之媒介是人的身体或大脑的延伸。而他的“媒介即是讯息”的论断名震全球。
崇拜他的人当时认为他是“继牛顿、达尔文、弗洛伊德、爱因斯坦和巴甫洛夫之后的最重要的思想家……”而反对他的人贬之为“通俗文化的江湖术士”、“电视机上的教师爷”,宣判他的思想“荒谬绝伦”。然而扑面而来的数字时代、网络生活、虚拟现实,使一切攻击烟消云散。
他是地球村和互联网的预言家,只要互联网不灭,他就会一直被追捧下去。亚马逊网上书店可供出售的有关麦克卢汉的著作和他本人的著作多达28种,远远超过那些在中国同样炙手可热的大牌人物,如托夫勒、奈斯比特、亨廷顿、福柯等。
然而麦克卢汉并没有为我们提供更多对于网络世界的描绘,他只是提供了非常准确而形象的概念,他并不知道这样一个网络蕴含着怎样的影响力,又有着怎样的危机,他也不关心他的技术决定论对于文化一直都有着伤害。
有一位专家说,无论网络怎样延伸,我们终归需要在自己的主页和地球村般的网络田园中找到避风港。网络的无处不在激发出的反倒是对于自己所属区域个性的更强烈的依恋。与迷恋于网络空间和虚拟地球村现状对应的,是全球流行病般的怀旧。我们在网络里是如此的聚集,可以集体无意识地偷窥他人的生活,可是我们又是如此的孤单,一次次回到童年的记忆中。在一个生活节奏和历史变迁节奏加速的时代里,过去成为我们拒绝屈服于时间之不可逆转性的向往。
在17世纪,怀旧被认为是一种可以医治的疾病,类似普通的感冒。科技的进步并没有医治好怀旧情感,反而使之成为不可治愈的现代顽疾。这是因为文化永远不可能向技术投降。所有的技术说到底只不过是手段的改进,人类的目标仿佛从未改变。
他在世的时候,没人比他能更准确地描述这个刺激兴奋而又眼花缭乱的媒介新时代;在他去世后,也没人比他更适合于充当这个由互联网构成的世界的预言者。怀旧是思想者的倦怠,世界需要新的超越,新的远眺,我们期待下一个麦克卢汉横空出世,预言一下让人如此着迷的网络将如何演绎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