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评估机构的报告称,作为“世界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身价为1000亿元。袁隆平6日说:“用财富衡量科学家价值太低级、太庸俗。”这位八旬老人坦承自己的财富观:“钱是要的,因为要生活,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钱是拿来用的,该用则用,不挥霍不浪费,不小气不吝啬。”(10月7日《长江日报》)
曾经有一则袁隆平爱车的新闻,说他家里有座驾六七部之多。结果,新闻获得了公众的理解和赞同: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袁隆平理应在财富上得到回报,社会并不会因为他的合法劳动所得产生任何不满。沿着这个思路,如果袁隆平的身价真的是1000亿元,公众依然不会有过多敏感和不适,这种心态的变化其实是一种社会进步。虽然,平等是人们的理想,但如果平等被狭义地理解为“不患寡而患不均”,则这种所谓的平等也是一种低质量的、均贫富式的平等。而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应该是机会平等、权利平等。如果有人因其辛勤劳动和聪明智慧而获得财富,这样的人值得尊重,这样的财富值得尊敬。所以,公众对于袁隆平的态度,显示了经过市场经济涤荡后的心态成熟,人们不再一味地排斥财富。
但是,这种成熟背后却也隐藏着另一种隐患,这种隐患比仇富更加隐蔽,影响的范围也更大。这种隐患就是,把财富当成了衡量个人价值的首要标准,甚至是唯一标准。在某种意义上说,这种隐患是市场经济对人们的过度启蒙。本来,市场经济应该复苏人们内心的经济意识,但是,由于其间转化的过程太过迅捷,人们一时在市场经济的观念上走过了头。于是,人们不仅不排斥财富,能够理性看待别人的财富,在另一个层面上也萌发了对财富的无限渴望,功利化的思维开始泛滥。
对财富的极端追求让人们丧失了很多东西。商家为谋取最大的利润,可以违背商业道德,向食品中添加有害物质,把商品房盖得比道具还脆弱。还有一些本应成为社会良心的行业成为黑心的代表。只要有财富可以攫取,礼义廉耻早已被他们放进心灵之外的角落。
如果我们把人们对于财富的正面评价看成是一种进步的话,那么人们对于财富的疯狂就是这种进步层面上多迈出的一步。
财富是好东西,但为之疯狂的结果却可能是人也变得疯狂,变得失去原则。可以说,在社会转型期人们的迷茫和失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在面对财富的冲击时,缺少一种有力的信念进行自我调整和应对。此时,社会缺少的是袁隆平一样的心态:用财富衡量科学家价值太低级、太庸俗。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人、任何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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