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考试进一步加大录用具有基层工作经历人员的力度,引来了《不要让基层成为公务员考试的跳板》的担忧:基层工作无法真正吸引一个国家的青年,只有不断地向上走才能获得这个社会的某种认可,从一个侧面为社会的金字塔结构进行着背书。基层如何才能逃脱被当做跳板的命运?
在探讨这一问题之前,先纠正社论的一个错误。其实,公务员招录过程中基层工作经历的认定十分宽泛,甚至宽泛到这一界定仅限于公务员考录使用。以2011年中央机关及其直属机构考试录用公务员为例,在官方发布的《报考指南》中是这样界定基层工作经验的:“在县级以下党政机关、国有企事业单位、村(社区)组织及其他经济组织、社会组织等工作的经历。”同时,离校未就业高校毕业生到高校毕业生实习见习基地(该基地为基层单位)参加见习或者到企事业单位参与项目研究的经历、在军队团和相当于团以下单位工作的经历、报考中央机关的人员在地(市)直属机关工作的经历等,也均可被视为基层工作经历。
这意味着,公务员考录过程中的基层工作经历限制,并未如社论所说的“挡住了很多不在体制内‘基层工作’着的青年”。这样看来,基层工作经历的规定,与其说使得一些人把基层当成了跳板,倒不如说的确如官方所说的“引导了更多的人到基层去”,因为即便真的有人把基层当成跳板,又能有多少人“跳跃成功”呢?相比于每年招录区区几千人的“需要基层工作经历”的岗位而言,绝大多数当初抱有下基层曲线救国者,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基层跳龙门”。
从这个意义上讲,在任何社会,总会有为数不少的有理想和有抱负的人,不甘于基层的平淡,而是把基层当成向上流通的跳板,这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基层和高层之间不是一种职责机构的划分,而是一种阶层身份的划分,在基层就意味着在底层。如果对于基层的机关来说,意味着权力小责任大,对于基层的经济组织来说,意味着资源少手段少,那么对于大多数身处基层的人来说,就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们所要解决的,不是杜绝把基层当成跳板的现象,而是纵然高层很美很诱人,但是基层在某些方面依然“风景这边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