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一格”不等于可以出格

甘肃省武威市拿出31个副县级领导干部职位向全国公开选聘人才，其中，1989年出生、工作刚半年的清华大学本科毕业生焦三牛，拟被破格选拔为副县级的武威市外事侨务办公室副主任。消息一出，“火箭干部”、“萝卜招聘”等质疑声四起。2月13日，新华社对武威市此次公选进行澄清，并引述专家意见认为，此次公选对有关规定的挑战具有探索性、建设性，与任人唯亲的“萝卜招聘”毫不相干。（2月13日《新华每日电讯》）

一名本科毕业生，刚工作半年即拟被提拔为副县级干部，这种事受到质疑是正常的。我本人相信新华社记者的报道，这不是“萝卜招聘”，而是经过严格的考核和选拔程序；位置偏远、经济欠发达的武威市求贤若渴，于是不拘一格吸纳人才、留住人才。

但即便如此，将一名本科毕业生直接提拔为副县级干部，也明显违反了《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其中第七条明确规定：“提任县（处）级领导职务的，应当具有五年以上工龄和两年以上基层工作经历。”不管武威市公选副县级干部的程序多么繁杂、考核多么严格、结果多么公正，甚至不管焦三牛有多么优秀，仅凭违反中央规定这一点，即表明此次选拔不合法、不合规，没有任人唯亲、不是“萝卜招聘”并不能证明此次选拔的正当性。

而更值得探讨的问题是，这种对相关规定的“挑战”，具有探索性、建设性吗？《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划出这样一条底线，显然是有道理的：刚走出校门的大学毕业生，只是学到了一些书本知识，严格来说还不是人才，能否成为人才要通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实践来检验，尤其要通过基层工作经历来认识社会、了解民情、掌握基本工作方法。拿焦三牛来说，刚工作半年，甚至连武威的情况都不熟悉，纵然考试能力很强，武威市有关部门怎么知道他就是人才？怎么知道他有能力胜任外事、侨务工作？这恐怕不是不拘一格，而是任意出格。

没有人反对不拘一格选人才，但很浅显的道理是，并非不拘一格就能选出人才，不拘一格所选的未必就是人才。《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的相关规定并没有妨碍不拘一格选人才，而只是防范不拘一格变成任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