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家卫计委、国家发改委等六部门联合印发《虎扑篮球:加强儿童医疗卫生服务改革与发展的意见》。《意见》提出,到2020年,每千名儿童床位数增加到2.2张,每千名儿童儿科执业(助理)医师数达到0.69名。合理调整儿科医疗服务价格:对于儿童临床诊断中有创活检和探查、临床手术治疗等项目,收费标准要高于成人医疗服务收费标准,并按规定纳入医保支付范围。
提高儿童手术收费标准应当联动
谭浩俊
如果说看病难、看病贵是困扰广大居民一个比较突出的社会问题的话,那儿童看病难、看病贵则是更加严重的问题。特别在少数大城市,儿童看病更成了家长最为头疼、最为焦心的难题。因为,不仅有排不完的队,还有交不完的费。也就是说,尽管看起来手术费标准等偏低,但家长实际需要支付的医药费一点也不少。
事实上,公众并不反对提高儿童手术收费标准,目前的收费标准,确实偏低,也影响了执业人员的积极性,造成愿意从事儿童医疗的人员越来越少。但是,单纯依靠提高儿童手术费标准,是否就能够调动医务人员的积极性呢?就能解决儿童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呢?显然也是一厢情愿。要知道,儿童手术收费标准偏低,只是一个表象。对家长来说,儿童生病以后,只要到医院看病,就会被医生安排从事各种各样的检查,且都收费标准很高。加上目前儿童药品价格也远高于成人药品,那么,综合看病成本并不低。如果再提高手术收费标准,就等于加重儿童看病负担,显然是不合适的。
需要注意的是,儿童看病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医生不愿从事儿童看病业务,是因为给成人看病不仅难度较小,而且待遇较高。更重要的,由于儿童看病风险也远大于成人,医生可能遇到的伤害也会更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医生自然愿意选择给成人看病,而不给儿童看病了。
尤其需要注意的是,由于从事儿童看病服务的医务人员相对较少,儿科医生的工作量也要远大于给成人看病的医生,且往往会因为儿童自己不会表达病情,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精力更多。一名儿科医生,每天的接诊量可能是成人医生的两倍以上。但综合收入却远低于给成人看病的医生。如此一来,愿意从事儿童医疗事业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有的医院,就干脆取消了儿科。
提高儿童手术收费标准,以此来更好地体现医生的劳动价值,确实是解决医疗机构内部不平衡的一种有效手段,也是鼓励医生从事儿童看病的一种有效方式。前提是,不能单向行动,而必须实现联动。单纯依靠提高手术收费标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儿童看病医疗资源缺乏的矛盾,也未必就能调动医生给儿童看病的积极性。相反,会进一步加剧医患矛盾,激化病人家属与医生的对立。一旦出现手术不成功等方面的问题时,儿童家长会更加对医生、对医院有意见,甚至爆发冲突。
在儿童看病问题上,一方面,需要通过提高收费标准、提高儿科医生待遇来调动医务人员的积极性,鼓励更多的医生从事儿童看病工作,从而有效化解医患矛盾;另一方面,也要进一步提高医疗服务水平,降低药品价格,减少各种无谓的检查,减轻儿童看病的负担。同时,相关的医疗保障制度也要跟上,能够不因为手术收费标准的提高而明显加重儿童看病的负担。尤其是药品价格,不能明显地违背价值规律。如某些儿童药品,因为价格相对较低,被企业和医院全部抛弃了,取而代之的是成人药品儿童化。再如某些检查,完全可以避免,也因为医生怕承担责任或增加收入,随意增加,等等。
尤其令家长担心的是,由于医疗资源配置不合理,一些规模较小的医院取消了儿科,压力全部转嫁到了大医院或儿童专科医院,也使得儿童看病的效率大大降低,医生负担过大,看病的质量大打折扣。所以,如果不综合协调,联动发展,提高儿童手术收费标准,是不可能解决儿童看病难、看病贵问题的。
总之,解决儿童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还是要从源头抓起,从优化儿童看病资源、增加儿科医生、增添病床、降低药品价格、提高服务水平等方面入手,该提高的手术收费标准要坚决提高,该降低的药品价格也要坚决降低,该配备的儿童看病医疗资源也要坚决配备。只有这样,儿童看病问题才能解决好,才可以有效减少这方面的医患矛盾。
先别对提高儿科服务价格泼冷水
屈正州
人们常把简单易做的活计喻为“小儿科”,似乎儿科相比于其他科室,做医生更容易,实则不然。儿童正处于生长发育期,身体机能尚未完善,加之患儿的表达能力较差,使医生不能准确了解病情,这都加大了诊疗的难度。如果再有一帮亲属在病房周围严阵以待,都使医生面临巨大的压力。
儿医重任在肩,其收入却与其付出不成比例。据中国医师协会儿科医师分会的调查显示,儿科医生的工作量是其他普通成人科室的1.68倍,但待遇却仅为其46%。这种情形无疑会严重挫伤儿医的工作积极性,影响到这一群体的职业稳定。实际上,儿科医师紧缺困局业已显现,我国每千名儿童仅有0.53名儿科医师的现状,已给如何稳定这一从业群体乃至吸引更多人从事这一职业,鸣响了警钟。
对任一行业来说,只有健全一套行之有效的人力资源激励机制,才会激发从业者的工作热情,令其感受到职业尊严与成就感,对儿医而言尤其如此。提高体现儿医技术劳务特点和价值的医疗服务项目的收费标准,便是让儿医的服务价格能真实反映其劳动价值的体现。培养一个合格的儿科医生,从本科开始至少需要8年。在实际工作中,更由于儿童的生理特点加大了儿科手术的难度,技术含量高,工作强度大,其医疗收费价格却与成人定价无异,显然是对儿医劳动价值的漠视。正因如此,近年来有识之士屡屡建议理顺儿科医疗技术劳务价格,建立符合儿科特点的薪酬激励制度,此番相关部门采取的举措,可视作是对舆论关切的积极回应。
诚然,这种单兵突进式之举,能否起到振兴儿科事业健康的预期作用,尚待观察。打破儿科医师紧缺困局,还需要从恢复儿科学专业招生以解决后备医师来源、放开社会资本参与儿科医院建设等多方着手,但也大可不必对此举泼冷水,认为它将加大患者的就医负担等,这也有待相关配套措施及时跟进,尽量做到两全其美。无论如何,提高儿科服务价格会促进儿科医师的价值回归感,提高其职业尊严,这种进步就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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