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十月,我穿着熨得毕挺的中山装,出差海口。海南当时已“开放”了一段时期,海口灯红酒绿,花花世界。据说摆茶摊的老妪在那儿倒卖汽车,内地人疯子般拥挤地那儿淘金。
杭州到海口航班还没有,飞到广州后要转小飞机。小飞机象只小船,载着不到三十个人晃悠着吃力地爬琼州海峡。听它粗粗的喘气和不停地挣扎,真怕它会一头栽入海中。到达海口机场,荒草丛中拉着铁丝网,原来是个军用机场兼作民用。当晚下榻南天大酒店。
高大的椰子树,叶子特别绿、花又特别红的热带植物,南国旖旎的风光把老土们镇得嘴巴一张一合。老土眼里,陌生的暧昧情调迷漫在酒店内。有事想问服务员,就对在走廊搞卫生的两个服务员大声喊:“同志!”不料,这一声“同志!”竟然把服务员吓了一大跳,她们的惊恐之状又令我惊愕不解:或许声音大了点?或许服务员自己正在出神?总之,服务员惊吓之后面面相觑,然后是一脸的不屑。后来才知道,应该称呼小姐,并且要柔声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