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我在河南的郑州、新乡、南阳都生活过,还去过洛阳和她的家乡开封,可能她把我当成“半个老乡了”,挺愿意跟我说话。她主动告诉我:“我去年半年时间,在这里赚了1万多呢。”
我说“一天四十,半年赚不了一万多啊。”
她自豪地说,“我晚上还兼职给一个酒楼做清洁。”
我问:“既然生意好,你为什么只做半年?”
她笑了:“瞧你,天热了哪有人擦皮鞋啊?”
我也笑了说:“倒也是,都穿凉鞋了。那你做半年歇半年,赚的钱够一年用吗?”
她说:“哪能歇半年啊,夏天我要去新疆摘棉花。”
我看着她娇小的身材,不禁肃然起敬:“摘棉花可是个累活啊。”
她说:“累,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赚得也多,摘一季棉花,可以赚6000多元。”
聊到这里,鞋擦好了。对她,我还有很多好奇,但不能占着座儿影响人家生意,我只好付了钱,走了。
河南也有大城市,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年年冬天到离她的家乡这么远的福州来擦鞋。不知道是什么动力,使她这么辛苦却这么知足。她是在为懂事的、学习好的孩子赚学费,所以充满希望?还是丈夫也在福州打工,所以“夫妻恩爱苦也甜”?
想着她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在福州,开封、新疆,走遍大半个中国奔忙谋生,我感觉她真像一只美丽的候鸟,看上去这么娇弱,却蕴藏着惊人的力量。(蜗牛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