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世老人的面影,我总很惆怅
来源:东南网 2012-08-15 编辑:黄水来
这两年,阿漆婆的身子明显在萎缩,她在我的面前的样子,除了面皮老皱外越发像个小学生。 我去二姨家,路过阿漆婆的家,她在门口老远就瞅见我,尖着嗓门说,“哎呀,你来啦,一大早,我还在屋内,就听见院后龙眼树上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原来是你这贵客要来了啊!”阿漆婆人老了,心态却一点儿没变,说话还那么有趣,我走近她时,高兴地说,“阿漆,你老今年94岁了,仍然很风采啊!”阿漆婆呵呵笑,满是皱褶的脸上开得真像一朵花。她拉着我的手腕在门口按了下电灯开关,厅里的灯便亮了起来。我进屋后,她摇晃满是白发和只余干皮的脑袋,说,“你可别说我风采,这人太老了,就丑啦,我现在都羞得出门呢。如果知道人会老成这么个样子,我还是选择那年同阿焕一块走的好。”我听阿漆婆这样说,赶忙说,“阿漆,你这番话,可不像过去的你啊。” “阿焕走了三十年,我最近一直梦见他呀!”阿漆婆忽然说。 “那是你和阿焕感情深呀!”我接口说罢瞥了一眼阿漆婆,她听我这样说,忽然沉默下来,我看她的神情,像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这副样子,我似曾相识。我怎么好好的引她想起阿焕呢,我心里登时有些自责。 阿焕是阿漆婆的丈夫,也是我的小学老师,阿焕生病的那些天,恰好我在家休假,阿焕走的那天晚上,我到阿漆婆家时,阿焕发着高烧,满嘴胡话,“放开,放开,驾,驾,这块地,上午就会犁完的。”阿漆婆让大儿子核平把阿焕的头摆正来,端起碗里的温开水,舀起一汤匙往阿焕嘴里送,阿焕一挣扎,汤匙里的温水撒在核平的手指上。阿漆婆哭着说,“焕,你就歇歇吧,你是教书匠,犁地的活儿,让儿子平做去。”阿焕依旧重复那句话,“放开,放开,驾,驾,这块地,上午就会犁完的。”阿焕熬到夜里十点多,挣扎了几下,还是咽气了。面对突然离去的阿焕,阿漆婆像是天塌了下来,她伏在阿焕的遗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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