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各位先进、各位好朋友,要维持一个快速的成长、长期的成长,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假如没有一个特殊的因素来注入的话,是不可能的。在九十年代,台湾的经济增速减缓,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而当这个时候,也正是中国大陆经济崛起非常明显而同时非常具有成效的一个时候。所以,怎么样来结合互补的优势、产业的分工,把台湾的资金、技术、人才、行销、地理位置能够跟大陆崛起的方向结合在一起,是一个为政者必须要负起的责任。我在1993年出任全面行政工作的责任,当时我就提出来,要把台湾建立成为一个亚太的营运中心,我想很多来自于台湾的朋友都还很清楚,就是从这个方向来努力,一切的事情都开始你会找到顺序,以大陆为腹地,以经贸为主轴,大家都非常有信心。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1996年,忽然之间政策大转弯,来了一个“戒急用忍”,“戒急用忍”让台湾失去了先机。2000年,台湾政党轮替,民进党上台,由于民进党赋予台湾的政治定位和台湾经济发展的需要产生了最严重的一个矛盾、摩擦和距离,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让台湾能够来继续前持50年来所创造的经济向前冲的动力。我们不必去讲什么积极的管理制度问题,不要去讲什么无视于WTO规范的问题,更不要去谈无视于市场经济法则的问题,台湾不管怎么样拼经济,拼了几十次的经济,它就是不动,躺在那里,一蹶不振。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我要讲政府虽然把门关起来了,但是人民开了大门。在过去这6年来,我们可以看到,台湾产生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两极化,“政府”冷、民间热,政治冷、经济热的现象。去年,两岸的贸易额达到934亿,因为教育、文化、社会各方面的往来交流,来往的人数410万人。“和平之旅”之后,我们的水果登陆了,我们的春节包机扩大了,我们信息产业的标准化推动了,还有很多很多,不在这里一一赘述,这些都是非常好的现象。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今后怎么样走?我在这里要跟各位报告,根据WTO最新的统计,去年一年台湾转到大陆的钱,也就是说我们的出仓,或者是我们对大陆的入仓,已经高达580亿美金。台湾对大陆的产业间贸易超过全世界产业间贸易的一半,表示的意思是两岸经济贸易关系非常非常密切,而不只密切,这个密切代表了两个非常重要的特质:第一,以资讯硬件产业来做一个例子,资讯硬件产业在台湾海内外的产值合起来是730亿美金,所以被人家称为是重镇,大陆以产地来讲,资讯硬件产业产值720亿美金,所以被人家称为是王国,一个是重镇,一个是王国,都是世界名列前茅的两个,而台湾在大陆生产580亿。各位可以想一想,假如台湾没有机会到大陆来生产,或者大陆不允许跟台湾合作,相互的一减掉,台湾不过就是100多亿,大陆也不过就是100多亿,在世界的市场上无关宏旨,但是合起来叫什么?叫做1+1大于2,事实数字会说话。
另外还有一种意义,因为在合作的过程中,台湾的企业家已经看出来了,借着大陆快速的成长,一方面在产业的分工上,台湾可以继续地向所谓“微笑曲线”的两端来发展,笑口常开向两边发展。在产业价值链里面,可以向附加价值高的方面来发展,简单讲这就是过去几年台湾的工商企业界把经济带向科技岛或者是运营中心这两个方向去努力。什么叫科技岛?什么叫运营中心?简单地来讲,研发、创新、设计、专利都是一流的,另外一方面仓储、通路、物流、服务、金融、品牌、行销又是运作方面的一条路子,这就是未来台湾必须要走的路,没有大陆的资源,台湾能够走得出去吗?这是我要问的一个问题。
但是,再反过来我也愿意提到,就是大陆本身是不是永远是一个世界工厂而已呢?不是,最近有一本很新的书,一个法国的国家经济委员会的委员,《世界报》的一个主力写了一本书,叫《当中国改变世界》。当中国改变世界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中国不会永远地逗留在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层次,因为很快很快中国将出现在高科技的产业,出现在服务业的产业里。事实上,大陆都在向价值链的上游贡献技术。我们以IC产业来讲,今天在座很多都是IC产业的领导人,IC整个产业链非常复杂,从IC的设计一直到厂商,中间一大串的事情,大陆向上游在力争,台湾在这方面整个的产业体系已经相当完整,也相当成熟。但是,因为它的市场规模太小,国际的品牌始终没有办法建立起来,所以在这个时候,怎么样能够让“政府”和民间结合起来,就彼此的优势,所谓产销、管销的能力、技术的能力、市场的规模等等,相互的结合,也就是说上、中、下游全面地结合,那将产生二十一世纪上半期最庞大的商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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