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12月7日,《人民日报》转载朱丹红评论“革命的乐天派”
两篇评论留下的教训
回忆两篇评论由人民日报转载以后的心情,当时高兴自然是高兴,但也不是高兴得不得了。如果我把这件事看得太重,我或许会托人到人民日报去了解一下内情,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没有把事情看得太重,再加上创新意识淡薄,所以文章被转载以后,也没有好好总结一下,从中找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以利今后写作。不知怎的,当时我对两篇通讯表现了比较高的敏感,而对自己的作品却失去了应有的敏感。人民日报转载两篇评论以后,引起北京新闻界的关注,有一个新闻单位接连打了几次电话来向我约稿,我没有答应,也不敢答应。为什么呢?因为这种思想评论对典型材料的依存度很大,在某种程度上对评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人的头脑好比是一个“加工厂”,而加工厂能否制造出好的产品,关键在原材料的质量。假如没有檀积蒲、黄仁盛这样的典型材料,我的两篇评论是写不成的,而这样的典型材料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所以文章写不出来。假如说这两篇评论可以代表一种写作风格的话,那么,实际上是在那以后就没有再出现了。
后来,我的写作兴趣转到杂文方面,思想评论的写作就到此为止了。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也是我的母报──福建日报创刊60周年。在写纪念文章时,我又想起上世纪60年代初写的那两篇评论的命运。为了破解48年前留下的那个谜,我请报社帮忙,找来两篇评论的复印件,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不知怎的,也许今天的思想观念变了,我的眼前忽然一亮:两篇评论写法如此相似,一对名副其实的姊妹篇,这不就是我朝思梦想的评论创新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静下心来,加以分析,原来它们的特征也很明显,那就是以先进人物的言行为主线,把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结合起来,进行逻辑推理,观点鲜明,语言生动,因此也更有吸引力、感染力、说服力。当然,到底应该怎样评价,还要请专家指点。
“丹青不知老将至”。当年我在写这些评论时不过30出头,而今已年过八旬。我在48年前丢掉的东西,今天靠我自己是捡不回来了。但是我相信,我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许多年轻的同志会来研究,来推动,来写作,他们会把评论写作、研究推向更高水平。
这里用得上那句老话: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作者为福建省委宣传部原副部长、福建日报原副总编辑,省新闻工作者协会名誉主席)
1960年11月10日,《人民日报》转载朱丹红评论《昨天·今天·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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