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2月新疆阿勒泰地区在全国率先公开官员财产以来,浙江慈溪、湖南浏阳、湖南湘乡等地纷纷加入探索行列。现在,这些地方有的仍在继续试点,但选择躲避舆论关注,有的则陷入“冬眠”状态。湖南浏阳和湘乡的纪委官员表示,媒体的评论和网络的批评让他们如履薄冰,舆论的过分苛责很可能将改革“扼杀在摇篮中”。(7月22日《南方周末》)
按照有关官员的说法,在官员财产公开的改革试点中,地方官员力图使改革的步骤适应地方的政治生态,而公众的期望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双方的距离难以弥合,外界的批评可能成为反对改革的借口,反对者主要来自“内部和它的上层”。这就揭示了一个所谓“外界批评扼杀改革”的逻辑链条——第一步:官员财产公开改革步履谨慎,而公众对改革期望太高,难免失望,批评改革的舆论由此形成;第二步:某些反对改革的人,以改革导致“负面舆论影响”为由,对改革泼冷水,向改革者施加巨大的压力,改革者被迫更加小心谨慎,改革因此放慢速度、陷入停顿甚而走回头路;第三步:痛感委屈、憋闷之余,改革者将改革遭遇挫折归咎于媒体的苛责和炒作,认为外界批评是扼杀改革的“凶手”。
上述逻辑链条在实际生活中大体能够成立,外界批评的确成了某些来自“内部和它的上层”的人反对改革的口实,但是,就此断言外界批评将官员财产公开改革“扼杀在摇篮中”,却明显属于误解误判。“外界批评扼杀改革”更像是一个伪命题,无论如何,外界批评都担不起“扼杀改革”的严重罪责。
必须看到,公众和媒体对官员财产公开改革的高度关切,自始至终都旗帜鲜明地站在支持改革的立场上。之所以出现了批评改革的声音,主要是因为公众为改革设定的目标更高远,要求更严格,“爱之愈深,责之愈切”。比如,人们希望官员财产公开改革,从一开始就超越内部申报的层面,直接定位于向社会全面公开的目标,也希望一个地方的官员财产公开改革,不只是涉及部分新提拔任用的官员,而是覆盖包括党政“一把手”在内的所有的官员。目前国情条件下,这些要求和希望虽然代表了必然的发展方向,但在操作上却不能指望一蹴而就。因此,公众和媒体应当力戒急躁情绪,外界批评对改革应有理性的态度,应当充分估计改革面临的困难和阻力,期待改革沿着“渐进式”道路稳健行进,实现代价较小、收益较大的“软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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