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没钱，早点回家过年，随着年关临近，广州家政行业的钟点工、保姆陆续回家，保姆资源变得紧俏，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记者走访多家家政公司发现，住家带小孩的保姆价格已基本破4000元/月。而前段时间“毒保姆”事件发生后，如何保障所请来的保姆安全可靠，是雇主们在价格之外最关心的问题。（12月30日《信息时报》）

近日，一位名叫何天带的保姆涉嫌杀害7旬老人案震惊全国，广州“毒保姆”事件仍在继续发酵！从网络评论来看，“毒保姆”、“连环杀人案”、“多条人命”等词语被反复提及，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社会焦虑，大家谈“保姆”而色变，甚至宁愿放弃工作也不愿意聘请保姆。保姆何天带的极端案例被无限放大到整个保姆市场，个别事件带来的影响被上升至“变态”、“惊悚”的程度，更令人唏嘘不已。

其实，这个极端案例能够受到大家重视、引起各方关注对于规范家政行业来讲，也算是个好事。当前，家政行业进入门槛较低，甚至租个零时办公场所、几张桌椅就可开展家政服务，整个行业处于散乱经营状态，行业自律根本没有形成，更不谈对员工进行专业技能培训、严格管理，甚至连身份确认都无法完成。从大的方面讲，家政服务行业缺乏统一的服务标准、管理标准，家政企业的监管缺乏相关法律依据，相关部门的监管乏力，国家在家政服务领域的培训、管理等方面存有盲区，也一定程度上助长着家政行业“野蛮”发展。而家政行业从业者整体素质偏低、年龄偏大，多数是深处社会最底层的人从事这个行当，保姆的社会地位普遍偏低，甚至部分雇主拿保姆当“家仆”“佣人”，在言行举止间伤害保姆的自尊心，容易导致保姆心理出现畸形。

从另个方面来讲，随着中国老龄化趋势越来越严峻，公立养老机构难以满足需求，社会养老方面由于投资回报率低、周期长、责任大等因素导致养老事业发展跟不上节奏；随着二孩政策的全面放开，中年人迫于生活工作的压力无法照顾孩子，保姆有着极其强烈的市场需求。但“毒保姆”时间让本就紧张的雇主与保姆之间的关系更是陷入困境，一边是家政公司无法保证保姆的服务质量，更无法保证不发生“毒保姆”事件，另一边是巨大的市场需求难以满足，“毒保姆”事件更是把引发双方关系引向对立。

如何破解“保姆难觅”与“毒保姆”多发难题，成为一个巨大的社会性问题。首先，政府方面除了加大对养老、婴幼儿托管机构的培育与扶持，尽最大努力增加供给，也要加强对家政行业的监管力度，建立保姆从业资格标准、培训、年检等相关的制度，从而引导家政企业规范运营管理。其次，家政企业要以“毒保姆”事件进行反思，不管增强自身的管理能力，家政协会积极发挥作用，增强对整个家政行业的他律。最后，社会上也要形成尊重保姆、尊重劳动的浓厚社会氛围，从各方面给予保姆关怀帮助，鼓励心理培训机构、高等院校开展保姆心理咨询、疏导工作。

总而言之，“毒保姆”事件是把“双刃剑”：对于受害家庭来讲是件难以承受的坏事，但对于整个家政行业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契机，如果能够借此整顿家政行业，倒逼家政企业加强自身管理，那么对于整个社会来讲也并非不是件好事。值得提醒的是，我们关注“毒保姆”事件，是为了诸如此类的悲剧不在发生，万不可过度放大进而引发不必要的信任危机，这方面需要一定的引导，任由信任危机无限延伸，无论对于保姆的需求方、家政行业还是这个社会都将是致命一击。

【目前曝光出来两个“毒保姆”，在同一片家政公司上岗、作案时间相近、作案方式高度雷同，让人怀疑，这不是一两个罪大恶极的个体，而是某个群体阴暗的地下规则。】

近日，媒体披露涉嫌以肉汤下毒、尼龙绳勒脖子等方式杀害8名雇主的毒保姆何天带在广州市中院受审，引起全国轰动。结果，又曝出另外一个毒保姆陈宇萍，作案时间更长、涉案可能更多。

记者先后通过独家专访多人，做出一个详尽的报道；读罢，令人细思极恐。因为从案件的手法上和种种细节来看，受害者也许远比目前所曝光出来的更多；而连环杀人者，也可能不限于这两位“毒”保姆；而遇害老人的报案率之低，也十分耐人寻味。

这个猜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在调查中发现，这些雇主的共同点非常多。首先，他们多为患病老人，需要照顾。但实际上又远不至于有死亡风险，有些仅仅是腿脚不便；其次，雇主死亡都极其突然，由保姆通知，甚至保姆还阻止施救；其三，保姆到家的时间往往只有两三天，甚至有的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雇主就忽然死亡；其四，保姆到家前先提“行规”，“行规是做一两天也要按一个月的费用来收取”；第五，保姆觊觎老人身边财物，而这些钱财，连子女也不一定知道。

而且，目前曝光出来这两个“毒保姆”来自相近的地区、在同一片家政公司上岗、作案时间相近、作案方式高度雷同，看起来，这并不是特殊个案。

按照媒体的调查，实际上这个行业有一些暗语。这种保姆叫做“执死鸡”，也叫“快餐”，赚的钱叫“除秽金”，照顾老人、老人迅速死亡，一天可赚一个月的钱，一个月可以赚好多单。前面提到的何天带，就只做“快餐”，专门“执死鸡”，而且每次在雇主家做了几天，老人就离世了，旁人还奇怪：“总是才几天就能赚到几千元，都不知怎么做到的”。

这些疑惑，甚至让人怀疑，这不是一两个罪大恶极的个体，而是某个群体阴暗的地下规则。

另一方面，这些离奇死亡的老人的家人，反应也非常迟钝。老人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忽然死亡，但他们却不报案、不急救、不要求解剖。实际上，这些保姆作案方式很简陋，有的是像灌小孩一样灌毒药（供词），有的是用毒鼠强，有的是用手掐死；但凡稍为认真一点，都能发现疑点。但愣是在她们已作案可能超过十起（有些还未认定，还在讯问中），才有人报警。

这样的连环杀人事件，就发生在触手可及的身边，实在太惊悚了。从一些家庭得知消息的震惊来看，他们只是比较粗心、不够关心老人而已；以致家人被人杀了还给人数钱。何其可悲！

不能不说，现在我们谈孩子、谈教育，谈得相当多、相当充分了；可是，对已经进入老龄化的中国，我们对老人问题的关注，还太少、太少。几乎连杀十个老人，他们的家人都毫无感觉，这感情是否也太淡漠了？如果他们的孩子生病了请保姆照顾、却马上死亡，还会出现几乎没人报警、没人送医的离奇景象吗？

我倒不认为子女就要亦步亦趋地跟着老人、孝敬老人，但至少，我们应该想办法建立一个能让他们安稳的环境，而不是把已丧失自理能力的老人置身于危险世界当中，这跟对待小孩的态度是一样的。显然，我们不仅未能成功地保护好我们的小孩，和我们的老人，而且，对待老人还没有对待小孩一半的耐心。

□侯虹斌（专栏作家）

【“毒保姆”案之所以发生，根本上还是因为，目前我国的养老服务，尤其是居家养老服务主要还是依靠市场供给，一旦监管跟不上，在趋利动机驱使下，“毒保姆”就有了可乘之机。】

据报道，日前涉嫌以肉汤下毒、尼龙绳勒脖子等方式杀害8名雇主的毒保姆何天带在广州市中院受审，引起全国轰动。此案更牵出另外一个“毒保姆”陈宇萍，作案时间更长、涉案可能更多。

为了赚一点快钱，保姆竟然变身杀手，两起“毒保姆”案令公众胆战心惊。据悉，何陈二人来自相近的地区、作案时间相近、作案方式高度雷同。那么，这种方式是否已成为一些家政人员的“生财捷径”，有没有更多类似的案件尚未被挖出，值得深究。

“毒保姆”案的背后，其实反映出家政行业长期存在的乱象。

许多家政服务人员长期住雇主家，在封闭的环境中工作，照护的常常为老人、小孩等弱势群体。这种特殊情况，对家政服务人员的素质和诚信有很高的要求。但是，家政服务人员的上岗审核却非常简单。多数家政公司不会全面评估考查家政人员的个人情况，了解其底细。对于多次发生保姆上岗几天后老人即死亡的异常情况，家政公司大多也不会引起警惕，进行必要的调查。而各个家政公司之间的人员管理也是割裂的，一个有不良记录的家政人员可轻易从A家政公司离职，在B家政公司重新上岗。

而在国外很多国家，家政服务是个极为专业的工作，从考核到上岗都相当规范，家政行业不仅面临着行政监管，还有成熟的行业自律。所以，借“毒保姆”案，家政服务业的规范需要再次提上日程。

然而，“毒保姆”案暴露的不只是家政乱象，其背后是我国养老模式面临的困境。尤其是现在我国“4-2-1”家庭结构日渐普遍的情况下，居家养老作为大多数人选择的养老方式，面临着不少现实问题。这恐怕需要政府承担兜底责任，并积极推动社会公益组织的发展，为社会提供更多非营利性的养老服务。逐步建立和完善以居家养老为基础、社区服务为依托、机构养老为补充的养老体系。

应该看到，“毒保姆”案之所以发生，根本上还是因为，目前我国的养老服务，尤其是居家养老服务主要还是依靠市场供给，一旦监管跟不上，在趋利动机驱使下，“毒保姆”就有了可乘之机。

不少发达国家，类似老人照护的家政服务，政府是可以提供养老服务的。我国一些地方政府也在向社会购买养老服务。去年，财政部曾下发过《虎扑篮球：做好政府购买养老服务工作的通知》。

另外可以发挥公益组织的作用。美国拥有目前世界最大的非营利性质的老年照顾机构“居家养老院”。在美国50个州有5000个社区分支机构，拥有美国最庞大的义工队伍，每天都有80万至120万名义工将100多万份热饭热菜送到行动困难或者无法自己解决膳食问题的老人家中。在中国，不乏愿意热心参与老人照护的爱心人士，但很多人却找不到参与的机会。

政府提供养老公共服务，公益组织的义工参与老人的日常照顾，这样就可以降低一些家庭的养老负担，并确保养老服务的质量。“毒保姆”案，是老人权益保护之殇，痛定思痛，我们推动养老服务的提供方式变革，才是老人之福，社会之福。

【“毒保姆”的存在无疑是老人们的梦魇,如何避免或者减少类似案件的发生,在打击个案的同时亟待升级整个行业的规范监管水平】

12月28日,广州番禺市桥蔡边一村的蔡女士致电《广州日报》记者哭诉:“4年前,我们家老人也遭到这保姆下毒害死,一直到她其他案被揭发,警察找我们录口供,家属才在震惊中知道真相。而且她在我们村还有犯案。”记者在番禺蔡边村、樟边村等受害家属处多番走访调查,发现蔡女士口中的毒保姆,并非何天带,而是另外一个毒保姆陈某,陈某其中一单案就曾被番禺警方于2月3日通报过,陈某所涉很可能不止一单案(12月29日《广州日报》)。

毒保姆何天带下毒、勒脖杀害老人的风波未平,另一保姆陈某杀害雇主一案又浮出水面。在毒保姆接连出现的现实情况下,让人不免感叹“贵圈真乱”。相信还有一些类似的案例,只是未能被发现或者曝光,让外界无从知晓。不过在网上输入关键词搜索,就不难发现诸如“保姆虐待老年雇主,抓住其鼻子猛晃头部”的案例举不胜举。对此,有媒体认为保姆与雇主之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透过现象看本质,毒保姆极端案例的背后,其实是整个保姆行业混乱的写照。

保姆作为一个特殊的职业,书面上称为家政业。不过时下,由于缺乏规范和制度性约束,家政业还处于较低的层次。山东省济南市消费者协会曾发布公告,明确指出家政行业存在的三大问题:家政公司从业人员素质参差不齐,缺少培训,疏于约束和管理；家政公司自身管理不规范,部分公司缺乏诚信,一旦遇到消费纠纷,以各种理由推脱责任；业内“黑家政”横行。如此行业生态下的结果便是,保姆的素养难以达到雇主的要求,加上准入门槛极低,对保姆的从业道德审查和培训机制不健全,并且没有建立连带的责任体系,由此为毒保姆的出现,埋下了系统性隐患。

一项有近万人参与的网络调查显示,受访者对保姆的满意度普遍较低。天津市妇联2011年开展的问卷调查显示,在104名受访的雇主中,认为所雇的保姆不合适的占46.1%,认为无责任心的占35.5%,六成受访者认为所雇保姆素质低。很多保姆从农村或者山区进入城市后,没有进行系统化和专业化的培训,就进入了人力市场；还有大量的保姆则是经过熟人的介绍,未经过专业的筛选就上岗。若保姆本身在性格上偏执或者有暴力倾向,自己都无法管理控制自己,让其去照顾老人或者孩子,抑或接受雇主的严格要求,那么出现虐待、凶杀之类的案子就难以避免。

毒保姆的存在无疑是老人们的梦魇,如何避免或者减少类似案件的发生,在打击个案的同时亟待升级整个行业的规范监管水平,尤其要提高家政行业的整体水平,让保姆的素质真正得到提升。具体而言就是要建立专业化和细分化的市场,一方面要提高家政公司的专业化和市场化能力,规范家政公司的管理,并对黑家政给予整治,以有效净化家政市场；另一方面则是要建立严格的责任连带机制,即家政公司应对保姆的虐待或者其他违法行为,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并以此促进家政公司认真履行自己的责任。

在一些国家,家政服务职业化之路已相当成熟,对家政行业的监管也有许多好的经验。比如澳大利亚对连锁家政服务公司的监管,是由澳大利亚竞争和消费者委员会按照特许经营来管理规范的。澳大利亚的家政公司除严格执行挑选员工的标准外,还要对员工进行人品考察。这种职业化的管理模式,与国内的粗放化管理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并为国内家政业的发展提供了参照和标准。只有当家政业达到了国际化水平之后,毒保姆才会被真正排除在体系之外。

何老太的儿媳梁女士通过南沙一家保姆介绍所，请了个阿姨何天带到南沙区照顾70岁的何老太，请工时何天带表示，“如果做了几天老人就死了，也要支付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三天，何天带在凌晨4点给老太喂了勾兑有安眠药和敌敌畏的肉汤、注射毒肉汤，2小时后见老太还没咽气，又用绳子勒脖。天亮后，何天带通知家属老太过世了，要求支付2600元保姆费。12月23日上午，这个“恐怖保姆”犯故意杀人罪，在广州市中院受审。(12月24日《信息时报》)

更令人震惊的是，除开此次何老太被何天带毒死的案件，何天带当保姆的短短一年半时间，前后有9名老人在她上岗没多久就突然暴毙。虽然何天带向公安机关承认自己杀害了这9名老人，但因为前9名老人死亡后，家属并没有产生其他怀疑，老人尸体早已火化，检方认为缺乏关键证据，所以只对何老太一宗提起了公诉。

虽然检方没有因为9位老人的死，而追究何天带的责任，但何天带承认自己杀害了这9名老人，而且何天带毒杀何老太，准备充分，显得很“娴熟”，事后也不慌不忙，表现从容，像是老手，根本不像是初次杀人。

对此有必要追问，老人的暴毙，为何没引起老人子女的注意?或许老人本就身患严重疾病，才会请保姆照顾，老人暴毙，更容易让人相信是因病死亡、自然死亡;另外，善良的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会为了一二千块钱而处心积虑残忍杀害老人，就算再多财产，也不应该让人起贪念、动杀心，而杀人者还是一位看去或还很朴素的农村阿姨，这太出乎常理之外;再者，一些为人子女者，工作繁忙，认为给老人找了护工，自己便放心工作，甚至对老人不管不问，甚至还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很孝顺。这些都给何天带杀人创造了条件，让何天带变得胆更大、心更黑、下手更狠。

这一案件不由让人出离愤怒。但我们更该反思滋生“恐怖保姆”的土壤。在不良风气的影响下，受到拜金主义影响，部分人为了挣钱而不择手段，产生了一些像何天带一样昧着良心的人，这种人在社会上也有一些，这是大环境所致。此案值得注意的是，如果真像何天带所说，她连杀了十名老人，在她杀第一名老人时，如果老人子女细心一些，或许就能发现破绽，就能及时制止何天带“连环杀人”。如果老人的子女与老人住一起，并不是把老人交给保姆之后，就很少露面，“恐怖保姆”也将没有下毒手的机会与胆量。

中国已处身银发社会，老龄人口还在急剧增加，如何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是亟需解决的问题。保姆行业等养老市场需要予以规范，比如如果保姆介绍所对保姆严格审查，严格培训上岗，或许也就不会出现“恐怖保姆”的可怕案件。老人亲属也要真正关爱与照顾老人，这样才能让老人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也可避免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打老人主意，如或骗或抢老人的养老钱，让老人无法安享晚年。

老人如同孩子，需要我们的呵护与保护，不让“恐怖保姆”乘虚而入，不要引狼入室，家庭以及社会需要更尽心尽力，给老人更多关爱，像老人带大我们一样，成年的我们，也有责任保护脆弱的老人不受到任何侵害。

何老太的儿媳梁女士通过广州南沙一家保姆介绍所，请了个阿姨何天带到南沙区照顾70岁的何老太，请工时何天带表示，“如果做了几天老人就死了，也要支付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三天，何老太就归天了，更为离奇的是，除此一单命案，何天带交代自己从2013年6月到2014年12月做保姆期间，用这样的办法害死了9名老人。（12月24日《信息时报》）

就因为一句“如果做了几天老人就死了，也要支付一个月工资”的话语，这名保姆做出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的行为固然不是普遍性的，却也具有思考的意义。在保姆连杀9人的背后，有多少不带血的刀子？

第一把不带血的刀子：资格认证只是发个本本。保姆行业也是需要资格认证的，在从事保姆行业之前，监管部门会进行短期职业培训。但是，职业资格认证，对于这样的不起眼的行业也是轻视的。当职业认证只是发个本本的时候，这个行业也就会存在问题了。保姆不是高大尚的职业，但是保姆这个职业却需要的是道德高尚的人。那么，我们在颁发职业资格证件的时候，是不是也需要对从业人员的道德、心理进行审查？又何况，很多保姆还处于游击队员的层面？

第二把不带血的刀子：家政组织就为收取费用。这名保姆明显属于思想有问题的，而且这种极端的做法也表明她是一个心理阴暗的人，是不是有心理疾病都是很难说的。那么，对于保姆，作为家政组织是不是有监管的责任？既然是你介绍的保姆，就要确保保姆的个人素质，出了事情就应该负有连带责任。假如说，我们能够建立一个“监管责任倒查”的追究制度，我想家政组织就不可能沦为收钱机器。拿了提成，就要承担责任。

第三把不带血的刀子：特殊商品处于想买就买。笔者注意到，这位保姆杀害老人的手段，多是使用安眠药、老鼠药、农药这样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应该属于特殊商品。对于安眠药来说是不能随便销售的，有一次销售的上线，还必须有医生的处方。那么，这位保姆是如何买到安眠药的？而老鼠药、农药的销售乱象更为严重，已经到了有钱就能买的程度。像这种危险商品应该实现“实名销售”，想想前不久发生的超市投毒案件，何尝不是危险商品销售乱象造成的？

第四把不带血的刀子：老人去世总是合理想象。很多老人被害死了，可是竟然没有人去怀疑。死者的家属没有怀疑，社区部门没有怀疑，警方部门也没有怀疑。假如说，是一位年轻人突然死亡了呢？大家肯定会先怀疑其他情况。但是，老人的死亡，我们已经习惯认为，他们岁数大了，应该是老死的，应该是病死的。恰恰是这种合理想象，成了杀人的刀子，使得这个保姆连续害了9位老人。试问，如果不是这次事情败露，如果不是她自己交代了以往的案件，我们的人们还会不会发现保姆的问题？

保姆低端化发展以及百出的漏洞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当你老了,年逾七旬,头发花白、满面皱纹。走在人生路的后半程上,最大的希望就是多看孙子几眼。儿子、儿媳并非不孝顺,只不过他们工作太忙,只能找保姆来照顾。可就在保姆上岗三天后,她给你喂下了勾兑有安眠药和敌敌畏的肉汤,又把毒肉汤注射到你身体里,两个小时后看你还没咽气,她直接用绳子勒住你的脖子,送你走完了人生路的最后一程。

这不是什么蹩脚的国产恐怖片剧本,而是发生在南方某市的真实案件。更为恐怖的是,这个保姆还是个连环杀手。据她交代,在做保姆期间,共杀害了10名老人。而由于这些老人的家属没有一人提出过质疑,如今物证缺失,检察机关无法起诉。

这样心狠手辣的保姆自然是极端个例,不排除她曾经遭遇过某些不幸,才让心理极度扭曲阴暗,对老人痛下杀手。随着中国城乡二元化体制的推进,人口迁徙流动的程度不断加深,保姆在城市生活中的地位越来越不可或缺。许多“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都必须找保姆来维系家庭生活的正常运转。

我身边有一位朋友,家有幼子,夜里“熊孩子”以惊人的“毅力”做到了半个小时一醒,让家长头痛不已。无奈之下,孩子的妈妈只好辞职在家,问及为何不找保姆代劳,家人的回应是,“还是亲妈带吧,如果是保姆带,恐怕哭闹声让保姆忍无可忍,对孩子不利。”

很多家庭对待保姆的态度,比对待家人还要好,提防的背后也是无奈。在曾经的乡土中国时代,生活在同一片屋村之下的家庭,维持着来往和互助合作。这也才会有,“孩子吃百家饭,老人百家养”的良性循环。甚至是数十年前的城市里,家里有三五个孩子的双职工家庭,因为邻里间的相互帮衬,也没有遭遇过像今天这样的困局。

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结构的加速,总和生育率降到更替水平以下,再躺在消耗农村人口红利上睡大觉的发展模式,已经行不通了。未来数十年,中国的城镇化进程会继续推进,将有更多的农民开启城市生活。传统的乡村互助式养老育儿模式被打破,而新型模式尚未建立起来。如今只有春节期间,才会出现的城市“保姆荒”,或将成为常态。

有必要针对人口老龄化的趋势,设计出更为符合城市实际的新型互助模式,作为“保姆”制的重要补充。例如借鉴西欧国家的“时间银行”互助模式,日本的社区居民互助模式等等。既能缓解了居民身上的经济负担,也能让老人体会到更多的温暖和关爱。

如果在留住美丽乡愁的同时,还能让人们在三四线小城找到发展空间,让亲戚、邻居之间的互相扶助发挥作用,或许能解“恐怖保姆”背后的城市之困。

日前，广州中院开庭审理了一起保姆涉嫌故意杀人案。犯罪嫌疑人何某于2014年12月13日进入该市一居所照顾独身老人，3天后老人不幸过世，公诉方指控，老人系何某杀害，仅为提前拿到当月工资。公诉方表示，何某还涉嫌制造了另外多起故意杀人案件，但均缺乏关键证据并未提起指控。

请保姆到家里照顾老人，未料引狼入室，短短4天内，老人遇害。案情一经公开，即引起强烈社会反响。而这种关注，不仅仅在于凶手蓄意谋害、精心布局的手法，更在于其伤害的对象是一位年届七十的老人。

现在许多家庭都存在老人无人照料的问题，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少人会像本案受害者的子女那样，透过家政公司介绍请保姆代为照料。也正是这一点，给了凶手可乘之机。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是，一旦家里请来的家政员产生了相似的歹念，同样的事情也可能会发生在其他家庭。

公允而言，作为刑事案件，何某杀人案有其特殊性，不至于因为一起案件便谈保姆而色变，但这起案件引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对待老人。

虎扑篮球：赡养老人，大道理我们听过很多，也讲了不少。百善孝为先，孝道根植于我们的传统，也是社会道德的重要基石。在漫长的农业社会，生活的至上追求除了风调雨顺，大概就是儿孙满堂、几世同堂，而“同堂”本身暗含共处尽孝的潜台词。应当说，照顾不到老人的问题出现得很晚，随着改革开放以来现代化发展的加快而加剧。

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了两个变化，一是人的跨区域流动，二是劳动力主体的不断增加。这两点对农村的冲击最大，为了生存或者追寻更好的生活，大量农村人口背井离乡外出打工，无法照料家里的老人。独居老人有时还要兼顾照料孙辈，生活苦闷无处纾解，生了病还会有拖累家人的愧疚，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甚至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相对来说，城市的情况虽没有农村恶劣，但如何赡养老人的问题也是有的。子女成家立业，旧的核心家庭被打散，生活的重心也转向抚育下一代，加上双职工工作形态，很多时候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没有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老人身上。有自理能力，老伴健在的老人或许还好，一旦失去其中之一，不但身心重挫，全家也会陷入拿老人怎么办的窘境。

尽管我们不愿意承认，但以普遍的老年人处境，以及各个方面暴露的老年人问题，某种程度上，老人似乎成了社会、家庭的包袱，甚至不少老人自己也悲观地这么认为。年老似乎意味着，离开工作岗位或无法再从事劳力，脱离社会回归家庭，也不一定真的找到归宿。精神的寂寥，有时加上经济的拮据，夕阳并不无限好。这样的境况，老人们的家人未必不知道，出于无奈也好，现实所迫也罢，大多数人也就听之任之，并没有太多改变。

客观地看，这不是我们特有的问题。现代社会打破原有家庭结构，医学发展大幅延长了人类寿命，世界各国都面临老年问题。不过，由于发展程度不一，中国的情况也有自身的独特性，对于这些问题，我们要充分认识并着力解决。让老人不至沦为社会边缘人，这不仅仅是对老一代的人生一个最好的和最后的致敬，也是给未来的我们自己一个完满的终结。

何老太的儿媳梁女士通过广州南沙一家保姆介绍所，请了个阿姨何天带到南沙区照顾70岁的何老太。不到三天，何天带在凌晨4点给老太喂了勾兑有安眠药和敌敌畏的肉汤、注射毒肉汤，两小时后见老太还没咽气，又用绳子勒脖。天亮后，何天带通知家属老太过世了，要求支付2600元保姆费。12月23日上午，这个“恐怖保姆”因故意杀人罪在广州市中院受审。

保姆心狠毒到如此地步，让人闻所未闻，不仅如此，这个保姆恐怕杀害的远远不止一人。据报道，公安机关反复侦查，让何天带做了22堂供述，何天带21次承认了杀害10位老人。但由于家属没有发现端倪，老人的尸体早已火化，检方认为缺乏关键证据，因此只能对何老太一宗提起了公诉。但是，证据上不能证明，并不表明她并没有杀害其他9位老人，只是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而无法追究杀害其他9位老人的刑事责任。对何天带的行为，必须予以谴责，仅仅为了多捞一个月工钱就致人生命于不顾，残忍毒害他人，实属丧心病狂，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

现实中，保姆杀害老人的事件比较少见，而保姆虐待老人、儿童的事件时有发生。比如，有的保姆嫌儿童太吵闹，趁大人上班时用针刺小孩，等等。但是，像何天带杀害10位老人的事例，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从国家监管部门到职业介绍所、雇主等都得多汲取教训。

从职业介绍所的角度来看，其实目前国内大多数职业介绍所都处于一种非常原始、初级的经营管理阶段，一张纸、一支笔、一个人，最多外加一台电脑就可以办个职业介绍所。因此，对于上门来找工作的保姆和雇主，根本无法验明他们的身份，对于保姆和雇主是否有过刑事犯罪记录，也是一无所知，这就容易给一些不良人员以可乘之机。这里面不仅包括保姆偷东西、虐待老人儿童的事例，也存在一些雇主对保姆实施强奸、殴打等侵犯保姆人身权利的事例。

对于国家监管而言，恐怕也存在诸多不足。比如，职业介绍所根本无法验证雇主和保姆过往的刑事犯罪记录和其他违法记录，那么，能否考虑让职业介绍所与派出所联网来获得相关信息，或者规定职业介绍所必须到派出所查询相关情况，才能进行中介服务。再者，国家也没有制定有关保姆和雇主的“黑名单”制度，有些不良保姆东边犯事，西边又上岗，他们违法的成本比较低，对职业也就不存在敬畏之心。因此，对于曾经有过不良记录的保姆和雇主，应当由原职业介绍所统一上网，供各地查询，从源头上减少保姆或雇主重新犯事的几率。

最后，对于那些老人被毒杀或者被虐待的子女来说，也存在一定的过失。一些子女对待老人就是撒手给保姆，自己不闻不问，老人被毒死了，还相信保姆的话。何天带之所以能顺利地毒死之前的9位老人，估计与这有关。就是第10位老人，也是事先有苗头的——请工时何天带就表示，“如果做了几天老人就死了，也要支付一个月的工资。”她能被发现，还是因为偷了雇主家的东西，报警后家属才有所怀疑，否则又会让她顺利得手。所以，子女应当多关心老人，不能什么事都放手给保姆，对保姆的行为也要跟踪监督，防范保姆虐待老人。

【这起极端的个案，隐约揭开了养老问题的一个盖子，折射出家庭养老和养老产业存在着的各种缺失。】

广州市中院近日开庭审理一桩保姆涉嫌故意杀死雇主的案件。嫌疑人何天带到雇主家不到4天，就想方设法采取在肉汤里投毒、用针管注射、用绳子勒脖等手段杀死70岁的雇主。据悉，何某在当保姆期间，还涉嫌制造另外9宗故意杀人案件，但目前未能认定并提起指控。

一个保姆竟狠下心对年迈老人下手，这已令人震惊；如此残忍地采取各种手段欲置人于死地，更让人看了头皮发麻。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干的却是本该具备人性与爱心的工作，恐怕会让许多人感到心有余悸。

但在何某涉及的这些案件中，有些老人的家人恐怕也难辞其咎。何某的作案手段虽然毒辣，作案过程却十分笨拙。比如她将安眠药、敌敌畏勾兑在肉汤里面给老人注射，这样做事后很难不被人发现。还有，她那些作案工具如针头、农药等，竟然都随身携带。除非肆无忌惮，否则只能说明犯罪嫌疑人缺乏任何反侦察手段。那么，为什么雇主的家人却从未察觉呢？她以类似手法涉嫌制造另外9宗故意杀人案（2宗未遂），被害人家属为何均以为是自然死亡？

有些网友干脆认为，这是因为有些家属本来就盼望老人早点死，所以何某才会如此嚣张。设若如此，那真的让人“细思恐极”。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这只不过是一种推测。不过，这种猜测本身，却也已经表达出公众对老无所依的莫名恐慌。这或说明，许多人虽没有目睹过类似惨剧，却看到过“久病床前无孝子”的人伦悲剧，见过有些老人因为年老体衰被家人嫌弃的场景。

若不这么往极端里想象的话，这案件至少也说明，那些雇佣保姆的家庭，对老人是否得到合理照顾恐怕也缺乏感知。试想，如果老人的家人平时经常嘘寒问暖，像何某这样的蛇蝎女佣，在作案前恐怕也不得不有所提防吧。可以说，正因为老人的家人未尽到责任，这才给了嫌疑人可乘之机。

当下中国已经进入了银发社会。截至2014年年底，我国60岁以上的老人大约有2.12亿，其中15％为80岁以上的高龄老人，15％为失能和半失能老人。如何让老人们老有所依、老有所养，是摆在整个社会面前的重大问题。这起极端的个案，隐约揭开了养老问题的一个盖子，折射出家庭养老和养老产业存在着的各种缺失。

□魏英杰（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