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钱锺书一辈子"不愿意提鲁迅"
来源:东南网 2011-11-07 编辑:林洪熙
有位学者在他的一部著作中有专文论述钱锺书为何一辈子“不愿意提及鲁迅”,他说:“钱锺书不提鲁迅,不是一个偶然的习惯问题,而是有意识的选择”。从文章内容可以看出,他认为钱锺书对鲁迅的评价基本上是负面的。 这位学者用了两种“捆绑”术。 一是用“周氏兄弟”这个词汇将鲁迅与周作人捆绑在一起,似乎钱锺书批评周作人,就是钱锺书批评鲁迅,文章标题就叫《钱锺书与周氏兄弟》。他举的例子是1932年11月钱锺书以“中书君”的笔名发表的评论周作人《中国新文学的源流》的文章,文中有一段写道:“周先生引鲁迅‘从革命文学到遵命文学’一句话,而谓一切‘载道’文学都是遵命的,此说大可斟酌。研究文学史的人都能知道在一个‘抒写性灵’的文学运动里面,往往所抒写的‘性灵’固定成为单一模型;并且,进一步说所以要‘革’人家‘命’,就是因为人家不肯‘遵’自己的‘命’。‘革命尚未成功’,乃需继续革命;等到革命成功,便要人家遵命。”如果不细加分辨,确实会误以为“青年时代”的钱锺书“对周氏兄弟的学问和人格有自己的看法”,既批评了周作人,也批评了鲁迅,其实恰恰相反。“从革命文学到遵命文学”这句话,是1932年11月鲁迅在北平女子文理学院讲演时说的。他还举出的例证,一是“在上海以革命文学自居之叶灵凤之流。叶自命为左倾作家,而他后来因怕被捉,于是成为民族主义文学之卒丁矣,彼之革命文学,一变为遵命之文学矣”;二是“有些人一面讲马克思主义,……如张资平之流,他所讲者,十分高超,……但绝非实际所可作到,似此表面虽是革命文学,其实仍是遵命的文学”;三是“一些人打着‘为艺术而艺术’之牌子,……对于时代变迁中之旧道德,旧法律,彼等毫不问及,不关心世事,……表面上虽是前进,实则亦是遵命文学”。只要看看鲁迅在这篇讲演列举的三种人,便可知钱锺书对周作人的批评,倒是对于鲁迅的肯定与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