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下午,淘宝商城举行媒体恳谈会,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马云与淘宝商城总裁张勇对新规进行释疑。简单来看,年费方面,淘宝商城给所有已经在商城的卖家一年缓冲期,新商家则适用新规则;入驻商城保证金和中小卖家贷款方面,阿里巴巴分别自掏腰包10亿和5亿元作为支持;此外,阿里巴巴在市场推广和技术维护上也对商家给出一定的支持,对于淘宝商城和淘宝网的转移政策也开出了较为温和的政策。总而言之,在10月16日商务部发表意见要求淘宝商城认真听取中小商家的诉求后,淘宝商城方面仅在一天之后就给出了与之前差别甚大的新规解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既富戏剧性,又让人感到格外符合中国的“国情”。这一结局再次印证了中国没有一个独立完整的市场领域:当市场遭遇波动,即便政府本身无意插手涉足,市场也无法实现内部解决冲突和碰撞,处于博弈中的不同利益方也总会有一方试图将政府牵扯进来。也就是说,市场本身在应付内部矛盾时会极为自然地渴望政府的干涉。这对于崇尚市场价值的人来说,显然是令人忧伤的,但遗憾的是,这的确是一个基本事实。
在此次数千中小卖家与淘宝商城的冲突过程中,毫无疑问,中小卖家的角色最让人感到耐人寻味。在新规出台之后,相对于庞大的电商帝国淘宝商城,中小卖家自然处于弱势地位,被看成是弱者。而面对自身的重大损失,这些中小卖家采取的抗争手法也非常让人惊奇,他们选择了一条破坏市场规则的路径——— 直接攻击大卖家。中小卖家的这一表现使之受到了来自不少传统媒体的指责和抨击,毕竟,这种网络暴力本身从道德和法律上而言,都是绝对需要受到谴责的。
不过,精英化媒体的谴责显然不是此次事件转变的重点。对于中小卖家来说,自己的荒唐之举已经成功地将原本隶属于淘宝商城内部的经济纠纷事件演变成了一次有关中国电商行业变革,乃至攸关中小企业生存境况的社会争论。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还需交代两点:一是中小卖家在网上的诉苦行为,以及建构的一个有关淘宝商城“过河拆桥”的故事赢得了不少草根网民的同情,这一点可以概括为“制造民意”;其二则是这一次中小卖家的“暴动事件”恰恰依托了近来中小企业遭遇生存危机这个大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