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连跳”事件和沿海地区日渐攀升的用工成本,富士康一直试图将工厂内迁。在各地的竞争中,富士康一家新厂区最终落户郑州。6月30日,富士康与郑州市政府草签协议,8月2日,富士康郑州工厂开工投产。郑州市只用一个月零三天,就完成了引进富士康的初步工作,被外界誉为“郑州速度”。(10月11日《中国青年报》)
富士康落户郑州,还容不得人们猜测是否门当户对,事实已呈现出情投意合的融洽。这倒不是因为富士康郑州工厂开工投产,只用一个月零三天的“郑州速度”,而是有感于《河南省教育厅发文要求中职学生去富士康实习》的精神。河南电视广播大学新闻班的学生李生(化名)说,“17日学校开了全校动员大会,号召我们2006级和2009级几个班的学生去深圳富士康实习。紧接着,学校派班主任到各个班级动员。”“学校说,我们班40个人都必须去,不去的话没有毕业证。”这位学生对此表示无法理解,因为他的专业是电视广播新闻,而且“今年年初,新闻专业的学生已经实习过了,大部分同学在报社、电视台等新闻单位实习”。这不能怪这位学生,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这样的做法是令人不可思议的。
虽然河南省教育厅对此作了澄清,“有可能有些学校图省事歪曲政策,要求强制实习”,并表示“一旦发现强迫的,将让学校立即改正”,但据当地媒体报道,郑州交通技师学校的2009级学生认为,汽修专业跟富士康并无太多关联,不愿意去实习。但如果不去实习,就会被学校按退学处理。如此看来,富士康还真成了这些学生走向社会的唯一“跳板”。如果按“大道理”说,对此提出批评的言辞可以信手拈来,但如果站在地方利益的“小算盘”的角度,对此的批评是乏力的,好比对一个处于饥饿状态的人说吃饭应该细嚼慢咽一样,如果还进一步说对食物营养的选择,就显得不着边际了。
毕业生就业难问题一直困扰着这个社会,这不仅是河南的问题。一份来自河南省教育厅内部下发的通知中说,“富士康科技集团是世界500强企业,其落户河南,对我省产业结构调整、扩大就业将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此等好事,应该是在毕业生就业难问题突出困境下的不二选择,富士康当然理应成为河南的福星。至于“有些学校图省事歪曲政策”也在所难免,就像拆迁一样,国家发展经济的政策里,肯定没有逼人自焚或跳楼的细节,一切缘于相关领导的“迫切”心情。
当然,从为国家培养接班人的长远目标来考量,把富士康作为这些学生唯一的实习基地是不妥的,毕竟被某些学校领导视为“企业的执行力、组织管理等也让学生受益匪浅”的富士康,还是出过“连跳”事件的,如果是看中了富士康的“严厉”,让学生明白“富士康不像学校一样,旷课了还可以给你机会,在富士康,旷工了就会被开除”,从而让他们树立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坚强信念,那么不必去富士康,去一次“黑煤矿”就足够了。所以,我宁愿相信河南方面是为了调整本省产业结构、扩大就业而把富士康捧为“香饽饽”,并理解“各单位主要领导要亲自过问、亲自部署、亲自落实,分管领导要深入一线具体指导、跟踪问效”的良苦用心,因为现实的需求是实实在在的。为了满足这些需求,就不能太在意人们曾经对富士康的非议。我也相信,如果一个曾经发生“连跳”的富士康,和一个职工当家作主、开心的唱歌跳舞的“富又康”同时进驻河南,他们必然会选择后者。然而,真的难找又好又不吃草的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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